斜风冷雨

【刺客列传/全cp】再生劫·序章

入坑有点晚,但是……萌得抓心挠肝的心情你们懂的。


原背景下的伪重生文。cp:裘光  蹇齐  执离  仲孟

设定大家原本都是天上的神仙,因一个赌约而下凡历险。

序章即为天界部分。此章名字采用四象和八卦的原名。重生后会用回凡间的名字。

正文部分会按cp顺序分卷来写。


序章

 

 

眨眨眼,头顶一片青天,从模糊变得清晰,只用了不到一瞬。

 

他素日好吃懒做贪玩成性,每天清晨赖在锦缎玉床上装死也不是稀罕事。只是这眼前之景,怎么看都不像熟悉的天权国寝殿。尽管他也不甚爱那些琉璃白玉、金雕银盏,自从某日后,更是满目琳琅也只当陈沙败瓦,惹不来半分青眼。

 

谁让他生平所念,不过那一抹红装罢了。

 

思及此处,执明伸手触碰腹间那处刀伤……

 

却是一点痕迹也无。

 

他面露无奈,不得已起了身。脚下一片纯白如雪,踩上去竟无声响,却又并非丝绵等软物,反是坚硬无比,隐隐还带着些凉意。

 

这才……有点意思。他眨了眨眼,望向远处。

 

满目空旷,除却一座黑白二色的宫殿外,周遭竟无其他……

 

不。

 

一指红色由远而近,就像他记忆里一般,不期而至。

 

执明先伸出手,露出浅浅的一笑:“阿离怎么先回来了?”

 

红衣男子愣了一愣,却是合掌行礼,眉目低垂。

 

“恭迎执名神君归位。”

 

 

执名神君同红衣男子一路前行,直至进了太极宫,二人都未再有一句交谈。

 

太极宫正殿已是热闹非凡——如果只按人数而论的话。

 

正殿中央供奉着太极老祖的塑像,这塑像分刻四面,衣袂图腾不一,却皆是面无表情。座下两仪不停旋转着,时快时慢,静止时便隐隐有光晕流出。东方位上的青衫男子似是对那光晕甚感兴趣,一动也不动地盯着,执名神君却觉得他的心思早飞到了不知何处。

 

青衫男子身后,一袭黄卦长袍与其相背而立,眉目中偶有关切,大多时间却是不知思量着什么。执名神君清了清嗓子,向着黄袍男子走去。

 

“坤先生是何时回来的?本神君还以为……”

 

“见过执名神君,属下三日前归位,劳您挂念。”黄袍男子将他的话头截住。执名皱了皱眉,他对这人向来好感不佳,百般礼数之下总似藏着什么厉害物什,教人一朝丢了防备,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。他转向那青衣男子,不悦道:“你教出来的好师弟,果然聪明透顶,连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。若不是阿离,怕是早些日前已死在天枢的烈马蹄下了。”

 

青衣男子懒得理他,只向着黄袍男子道了句:“不得无礼。”

 

执名正想走开,耳边却听得一句讥讽:“本座记得,执名神君向来只想着醉卧美人膝,何时又要醒掌天下权了?莫不是我听错了?”

 

说话的男子坐于西方,着一身绣有暗纹、镶着青边的白色长袍,与青衫男子隔着塑像,看不真表情。他身旁不远处坐着的男人亦是着白褂,只是样式极为简洁,肃然回礼后便浅笑着望回了监兵神君的方向。执名与这人相交不深,只知此人乃是太极宫最擅刀兵战法之人,此前入凡间也是做了监兵身边的将领,同进同退,共赴黄泉……

 

他突觉有些异样,好似数根银针吊在心弦之间,却硬着嘴回了句:“那是你们回来得太早了!本神君后来……”

 

坐于南方位的陵光神君早已不耐烦,皱着眉斥道:“你还不快坐下,吵吵嚷嚷的,若是惊扰师尊,可有你好受的。”

 

“……你说本神君吵?本神君还没说你呢,自打我跨进这门,你还不是和震先生絮絮叨叨的没停下来过?若是气到师尊——”

 

“执名神君还请息怒!”陵光身边的蓝衣男子连忙起身。此人身着宽袍,长袖曳地,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番儒雅,却也不失风流。“师兄并非有意斥责神君,只是我等既已尽数归位,想必师尊不久便会召集我等议事。若在他老人家面前失仪,轻则受罚且不论,重则……我等数百年所求所念一昔付诸流水,到那时怕是悔之晚矣。况且师兄与震师兄多时不见,思念之情甚笃也是自然,神君是明白人,想必不会……”

 

这前半段话,众人听在耳朵里倒还有些思量,说到后面却是怎么听怎么气人了。执名趁着蓝衣男子喘气的功夫插嘴:“够了够了,就你话多。乾先生这嘴皮子功夫实在厉害,本神君甘拜下风,你们聊,你们聊!”

 

执名慢步走回北方位。红衣男子早已在他身后空处落座,见到他坐下也只是微微颔首,波澜不惊的样子令执名心疼得不行。

 

要怪只怪乾方才那番论调。

 

数百年所求所念,一昔付诸流水……

 

一时间殿中竟安静得不似人间,就连陵光与他身侧的震也不再交谈。两人双手紧扣,似是生生黏在一处似的。

 

“我们输了。”

 

红衣男子的声音不大,整个大殿却听得真真切切。

 

“是我执念过深之错。”

 

执名未曾回头,却向身后伸出手去。

 

“不怪阿离,如果我能早一点儿振作起来……”

 

右手被紧紧握住,离克制着颤抖,将另一只手覆在执名手背。就在前不久,这人也是这般紧握着自己,而手中匕首,已然刺入天权国主腹中……

 

监兵闭目长叹:“本座执掌白虎神殿,主军机谋算,竟然会输在战事上,实在可笑。”

 

“主人……”

 

“但,”监兵嘴角浮起笑意,“幸而有你,否则本座怕是输得更惨。”

 

陵光面无波澜,望向东方位:“孟章,你怎么看?”

 

“师尊此局布得甚妙,”青衫男子双目如炬,似是心中藏着一团烈火,“贪情者永失所爱,好胜者兵败溃甲,恋权者无权可握,就连执名那般心无争念之人都失了自由……名利昙花一现,情爱轻若鸿毛,万般执念皆化尘土,很好,很好……”

 

他倏地起身,如同一阵大风掀过,青丝缭乱,衣袖翻飞,露出手腕道道青筋。

 

“我不甘,不信,不情,不愿!北斗星盘落在他人掌指间,终究非我命局,我又如何能认这劫数!”

 

 

霎时间,塑像足下的两仪星盘发出阵阵轰鸣,紧接着,那四面塑像便开始崩塌溃毁,碎裂的土块如箭矢一般散向众人头顶。

 

监兵轻笑一声,长袖猛然挥开,一道白光射出,片刻间便化成一柄巨刃。他身旁那白衣男子立刻将巨刃接过,奋力擎在二人头顶之上。土块如冰雹般掉落,敲出乒乒乓乓的声音,却没能将那巨刃折损半点。

 

殿中其余人也不曾迟疑。黄袍男子抢身上前,在孟章身前布下一个法印,一道金色结界陡然升起将二人周身罩住。孟章张了张嘴,却终究没再说出一句,双掌合十,计算着下一动作。

 

再看南方,一身黑色劲装的震岿然立于陵光身前,十指间不断有电光闪烁,土块在三尺开外即被击碎成尘。乾闭目轻念咒语,将地上尘土卷起送至窗外,片刻后地面便干净如洗,亦没有一丝一毫沾到三人身上。

 

至于执名……

 

坚固的龟壳之下,是沉默又无奈的离,和一脸单纯无辜的玄武神殿主君。

 

“阿离觉得这招不好吗?”

 

“……甚好……只是神君可否松开些手,我快喘不过气了……”

 

过了不知多久,土块渐渐减少,而后消失。空旷的大殿中央,一白眉道人闭目盘坐。

 

九人卸了法器,收了咒术,齐齐向着中央跪下。

 

“不肖徒儿见过师尊。”

 

道人拂尘一甩,鼻子里哼出了声。

 

“都回来了?”

 

 

 

太极老祖向来是无为而治,原不想对几个徒弟加诸多束缚。然则,神仙有情,天下大乱。太极宫乃九霄三界命系之所,决不许出任何差错。孰料这些小兔崽子,争名夺势也就算了,彼此之间竟生了私情。休说天帝知道了不许,就是在自家这儿也绝不能过关。

 

是而,一月前他向北斗星君借来星盘,将四神君五卦主的魂灵投入星盘之上,定下赌约:九人共历凡间一劫,若能渡过,便再不拘束他们谈情说爱;若有一人不得善终或是未能与心上人厮守到老,他们便要齐齐认输,从此潜心修行,绝情弃爱。

 

星局棋子已然全部落下,九人魂灵业已归位,是以太极老祖早早想着自家这些徒儿看了通透想个明白,却不料听到孟章方才那番言论,一时间竟没能克制了脾气。

 

那孟章神君,身量虽小,年纪也是四神君中最末,却是最早被太极老祖收入门下的弟子。他胸量宽广,志向亦高,较好战的监兵更为成熟。是故出师当日,老祖便命他执掌了四神殿之首的青龙神殿,凡太极宫大小琐事,除非老祖另有决断,否则一应由他作主。

 

谁料,一向孤高自持的孟章,竟与同为太极宫门下的坤卦卦主生了情意。莫要说太极老祖没有想到,就连其它神君也是惊讶不已。

 

老祖有心将孟章点醒,故而在北斗星盘上为其择的也是最为艰难困苦之境。而后之事你我皆知,天枢国主未及壮年便死于非命,臣子离心,家国无安,可谓凄惨至极。老祖心想这当头棒喝,总该令他有些感触,谁知……

 

“你刚刚说,不认?”

 

“没错,”孟章高声回答,“弟子不认!”

 

太极老祖轻捻长须,似怒非怒。“当日之约,你等尽是允了的。此刻反悔,非我太极宫门人之为。”

 

坤急忙道:“神君并无毁约之意。只是那北斗星盘星象变幻莫测,神君所处天枢国境况何其艰难,还请师尊莫要责怪……”

 

“哪有你说话的份?”孟章凛然出声,掌中青龙呼啸而出,竟将那坤卦卦主穿胸而过!

 

众人皆是惊骇,太极老祖却无动于衷,示意孟章:“你接着说。”

 

“师尊当日曾言,若我等有一人不得善终,便算输了?”孟章环顾左右,“弟子却不曾觉得,我们中有哪个不得善终。若是有,不妨说出来,或许本座也可开解一二。”

 

这话一落,殿内其余七人皆默然无语。若说下场,倒没人比孟章更有资格道一个“惨”字,如今却是他最先以此言辞抗命,仿佛早先那番言论是旁人所出一般。

 

坤卦卦主受了那一击,胸口虽有疼痛,却也抵不过心中惊愕,跪在孟章身后握紧双拳。

 

太极老祖冷笑一声:“你何时也学会了胡搅蛮缠?若说得了善果,那你方才那番话又是何意?”

 

“善与不善,从心而定。我虽身死,幸而大志未死;国虽破亡,幸而薪火未亡。平生未曾愧于家国社稷,不可谓不善。然无权可掌,自是一憾。”孟章镇定作答。

 

“说的轻巧。一憾?身为一国之主,不能兴邦,不能御臣,只是一憾?”

 

“我志未改,只是操之过急之错,若再来一次,必不会如此糊涂。”

 

太极老祖摇了摇拂尘:“星象虽变幻无常,天道却亘古不变。情字误人,无论再来几次,只怕皆无分差。”

 

监兵直起身:“师尊,我以为孟章此话在理。弟子此生亦是无愧,唯有些后悔不该听信他人谗言。还请师尊予我一次改过之机。”

 

“钧天七国,不过一个棋局。玩累了,应该见好就收。”太极老祖合上双目,似是不愿再与几人纠缠下去。“都回去吧。”

 

孟章高声道:“弟子恳请师尊,再予我等一次机会,重入北斗星盘!”

 

“孟章,你太过放肆了。”

 

“此劫过后,若我等仍是输了,弟子愿留在星盘中化作星芥,永世受轮回之苦!”孟章叩地长拜,脸上毫无怯色,仿佛方才所言不过一句戏语。

 

众人的脸色皆是变了。坤急道:“神君还请慎言……”

 

太极老祖重新睁开双眸,黑瞳中深不可测,星河万千在他眼里就像一枚花瓣,生机与死路,皆是一念之间。

 

“不可。”

 

“弟子执念在此,求师尊成全。”孟章再次叩拜。

 

老祖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最得意的弟子。

 

“天枢国主于仲堃仪,难道没有怨怼么?”

 

一句话,不知穿了几人的心。坤双唇微颤,却始终注视着自己的主君,这一手将他带入太极宫中的师兄,亦是他一心牵挂之人。

 

孟章轻笑,方才的慷慨请命竟瞬间无影无踪。

 

“无。只是遗憾,终究是辜负了他的高图远志罢了。”

 

太极老祖转过头来。“陵光,裘振自尽于天璇国主面前,你可有怨恨?”

 

陵光笑了笑,“若说恨,倒也不假。只是我不怨裘振将军动摇心志,亦不怪他弃我而去,最恨的不过是他未曾认清,自己于我何等重要。所幸,震……他不会如此。”

 

黑衣男子微微侧身,向着朱雀神殿的主君抱拳而跪。“我……必伴君左右,生死同当。”

 

“执名,你……”

 

“阿离乃王室之后,为了瑶光有何不可?”似是早早猜到老祖问话,执名抢着作答:“反正本神君又不是死在那一剑之下。除却相聚短暂,我没什么好遗憾的。”

 

太极老祖哼了声:“你倒是一点不变。既没什么好遗憾的,也不必再走一遭了。”

 

“那可不行。”执名摇晃着脑袋,“到底没跟阿离结成亲,本神君还是有点遗憾的。您老人家干脆就让我们再多玩一趟……”

 

太极老祖怒斥:“你们莫非,真当此前承诺是儿戏不成?”

 

执名连忙小跑上前,捶着老祖的肩故作无奈:“师尊您消消气,消消气。其实弟子是觉得这星盘有点怪啊,这原应是北斗星君所辖,遖宿国却又不知怎么冒了出来。我死前见了那国主……您猜是谁?竟是那常年栖在王母花园里的凶兽饕餮!你说这东西,是怎么进了北斗星盘的呢?哎呀,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啊,师尊您说是不是……”

 

“咳咳!”太极老祖拂尘一扫,将执名扔回席位。然而这话早已落在其余八人耳朵里,来龙去脉也猜了个底朝天。监兵心生闷气却又不敢发作,无奈之余只得抛出一句:“原来是师尊请来的法宝,难怪让弟子输得一塌糊涂。”

 

饶是老祖经历再多,当着如此境地,面上也有些挂不住。执名乘胜追击:“横竖不过是再欠个人情出去,传到外面,人家或许还说您老多了人情味呢……本神君发誓,这次一定马到功成,绝不再输了!”

 

“就你?哼,混吃等死。”老祖白他一眼,“既是,咳咳,星盘出了异状,那便……那便再来一遭也罢。”

 

登时,殿上诸人表情似是翻了天地。有人喜形于色,有人敛而不发,无论何种情态皆是焕发了神采,比起刚才那剑拔弩张之势好看了许多。孟章长吁一声,拱手道:“方才弟子顶撞师尊,还请师尊见谅。”

 

“气盛之语,我倒也不与你们计较。只是你刚才之话可当真?”

 

“何话?”

 

“此劫你等若仍是输,便永世留在那星盘之中,权作他人棋子罢!”

 

殿上一时冷风袭袭。

 

老祖拂尘甩开,一团混沌星云现于眼前。其中四颗星子渐次亮起,分别散着绛紫、沉绿、黛蓝和月白四色。

 

“此次入劫,你等名姓不变,至于身份何样,我却不能言说了。太极宫之记忆依旧抹去,不过……”他十指微动,几簇光束射入星子间,“我予你们中几人前世记忆,或可帮你们赢得此约,也算为饕餮之事道个歉吧。”

 

九人起身大拜:“多谢师尊。”

 

老祖最后问道:“你们当真不悔?……乾,你还要随他们一起吗?”

 

乾温言而答:“二位师兄安好,余心便足。乾愿共历此劫。”

 

老祖摇头喟叹:“当真痴儿。”

 

 

坤缓步跟在孟章身后,不料眼前人突然转身过来。

 

“方才可有打痛你?”

 

“不妨事。我知道,你是怕我顶撞师尊才出手阻扰。也幸亏你,否则……毕竟师尊他一向都不喜欢我……”

 

孟章轻闭上眼。

 

“不过我方才所言,也并非字字属实。天枢一劫,说我全然不介意,倒是虚妄夸辞了。”

 

坤走近他身后,双手揽在对方腰间。

 

“这一次,我们倒可从头来过。”

 

孟章卸下力气,那人的肩膀一向硬朗,此刻却能如阳光、如湖水一般柔软绵长,予他莫大的宽慰。

 

“坤……不,仲堃仪,这次莫要叫我失望。”

 

 

“乾,你还要随我们一起走吗?师尊方才说过,若此劫仍是输了,便要永世留在星盘之中。你……真的要这般冒险?”

 

乾面带笑意,目光偶尔瞄向陵光与震紧扣的双手,却又很快收回,直直望向自家主人。

 

“师兄,你与震师兄是我在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。无论太极宫还是这棋局,只要同你们一起便无错了。”

 

陵光轻叹: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
 

“师兄莫要这样说。孟章神君方才曾言,‘从心而定’,我只是跟随自己的内心罢了。”乾欠了欠身,从震身旁走过,率先向着那团混沌而去。

 

陵光低头不语,纤细的手指透出道道绯红。

 

“走吧。”震温和却又坚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这一次我不会离你而去的。”

 

陵光松开手指,向前走了两步,却又立刻转身扑进他的怀中。

 

怀中的身体柔软而不安,震紧紧拥抱着心爱的人,希望他能忘掉那些孤独、满是噩梦的长夜,忘掉他带给他的痛苦和悲哀。

 

“说话算话。”

 

 

月白色的星宿越发近了。

 

监兵停下脚步,笑容里带着些微茫然:“不知今世的小齐会在何处?”

 

“无论何处,属下都会找到主人。”

 

监兵回过头望向那张熟悉的脸。他早年曾疑惑,为何最善战的他会执掌以水为局的坎卦。水利万物而不争,这卦局会不会太辱没了他?

 

后来他便了然。对敌者,水可成惊涛巨浪,更胜手中万千利刃。而对自己,倒真如一湾清泉,甘甜欢畅,久久难忘个中滋味。

 

待他察觉时,却是从里到外早已沉那入清泉之中。

 

“走吧,本王这次不会再负天玑国了。”监兵重新迈开步子,“自然,也不会再负我的小齐将军。”

 

清亮却婉转的四个字揉进坎的耳朵,教他脸上染了抹红霞。

 

“属下……自当追随王上。”

 

 

“阿离可是冷了?”

 

“……不冷。”

 

“那阿离累吗?若是累了,本神君背你进去。”

 

“……不敢劳烦。”

 

“阿离,你还没告诉我,你怎么早我一步回来?是谁害了你?”

 

“三日前坤先生为乾报仇,算同归于尽了吧。”离的声音依旧平静。

 

执名气鼓鼓地道:“哼,就知道是那小子!阿离别怕,这回我给你报仇!”

 

离双目低垂。“神君,那一剑……你当真不恨我吗?”

 

执名扑向离的双肩,力道不轻不重,恰恰将人箍在怀里。

 

“其实……痛还是挺痛的。所以阿离这次可绝不能再让本王伤心了!万一本王气极又归了西,谁陪你看羽琼花?谁给你磨簪子?谁……”

 

离的手指轻触在执名的唇瓣上。

 

“不要胡说。能不能遇上还说不准呢。”

 

“没胡说!阿离放心,本王一定记着,瑶光王子慕容黎,必会是本王的心头宝贝……”


序章  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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