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风冷雨

【刺客列传/裘光篇】再生劫·一世贪欢(一)

上正文之前还是叨叨两句有关设定的问题:介于师尊比较调皮(作者比较bt),重生之后的刺客们身份都有所更改。cp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就跟之前不同。至于怎么更改,当然是怎么虐怎么改了……但是!但是!但是!

从cp上保证全员he!(霸业什么的当然就不一定了)

另外关于更新时间:因为是工作党所以暂定周六周日两天更,平时莫要着急,待在下发掘脑洞~


裘光篇的设定:裘光双箭头,公孙单箭头(裘振是给陵光爱的,公孙是给大家爱的……请不要大意地抱走公孙大人吧)

其他的就不剧透了,且看且知~



1

 

天璇国的雨时常下得太急。片刻前还是艳阳高照,暑气逼人,不知怎么才刚一只喜鹊飞过,紧接着便落了雨点。內侍急急忙忙取来油伞,恭恭敬敬地说:“王上,这雨怕是要下一阵子,还是先回寝宫的好。”

 

陵光立在伞下,天空阴云密布,连半分阳光也不肯透射下来。每每他心里生了思念,天公便似为他布景和歌一样急匆匆降下雨水,不知真是偶然,还是在提点什么。

 

可笑,孤王又不是天玑国那些信奉巫仪的蠢货,大抵……是这一世的天璇太过炎热了吧。

 

陵光执起伞吩咐:“孤王去亭子里坐坐,无我吩咐不得打扰。”

 

內侍面露难色:“王上还是早些回宫罢,虽说夏日炎热,可您照了日头,出了汗,若是被雨水激了怕是要生病,副相大人定会怪罪我等……”

 

陵光摇头叹气。

 

公孙钤实在是个操心的命,从前世走到今生,不是担忧国事便是担忧自家王上,便是每月公休之日也不忘进个宫面个圣,仿佛肚子里揣着数不清的言语未在朝堂上言明。

 

“王上,请顾念天璇子民,务必要振作图强。”

 

“王上,请您顾念裘将军,务必要振作起来。”

 

前前后后,便是连词都不愿多换几个。

 

只是振作又有何难?前世他破瑶光,刺共主,暴戾之名天下皆闻,那时他站在钧天版图前,股掌间便越过万里山河,天下子民也不过蝼蚁之态。他是振作了,可是很快,他便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壮志野心。

 

为了这天下,他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人。最可笑的是,独独在怀中身体慢慢变冷后,他才发觉那人在自己心里,原是如此地位。

 

酒喝得越多,人虽然醉了迷了,痛苦却反而越来越清醒,越来越深,越来越猖狂。每每他梦见那个漆黑的夜晚,自己已然伸手将裘振拦腰拖住,那人却还是渐渐走远,带来一个又一个孤独残忍的黎明。直到遖宿大军冲破王城,一把大火烧了天璇国主寝宫,陵光方才觉得这凄冷的世间原也有些温暖。

 

然后便到了今世,初有记忆时他是兴奋不已的,可很快,一切期许都渐渐冰冷。

 

天璇国中,并没有叫做裘振的男子。

 

陵光翻遍籍册,甚至派出数十名暗卫到钧天其余国家查访,却都一无所获。

 

即使重来一次,他也无法挽回吗?

 

他累了,倦了,早早把公孙钤提成副相,与丞相魏玹辰共议国事,自己则没日没夜地潜在书房中查寻典籍,琢磨着寻找裘振的方法。偶尔他也会想,是否这个世界本就无裘振此人?然而每每冒出此念,他便即刻打消。魏丞相、吴将军、公孙……一应人俱在,为何单单少了裘振?

 

难道真是天公有意惩罚……

 

前世,陵光自认罪孽不少。瑶光王室数百条人命死在他一句话中,鼎盛的天璇国因他的倾颓披上绵延百里的血衣,还有裘氏满门冤债……他亏欠的太多。

 

“若能再见裘振一面,这些罪,孤王又何惧偿还?”陵光合上双目,手上的油伞支撑不住掉落在地,瓢泼大雨顷刻间将他淋了个透透彻彻。

 

內侍急了:“王上,王上您……”

 

“王上,身子要紧。”

 

一个春风般的声音打断了慌张。

 

公孙钤。

 

只有公孙钤,才敢这般大胆,不经通传便入国主内宫。

 

陵光皱眉,而后又无奈地叹气。

 

他于公孙,自是心中有愧,那人或以为将心事藏得缜密,却不料陵光早已看的真切明了。也曾推拒,思及裘振,却难免检讨自己太过无情,便也不再拘束。是而公孙钤三两日便入宫一趟,內侍们傻傻猜着也以为自家王上和副相大人两情相悦,是故从不多嘴通传。

 

天璇上下就是这点好,齐心协力,无论王上料事还是赋闲,军机国事都能运转如常。

 

天璇上下就是这点最让陵光头疼。

 

“你又来了?”陵光挥退下人,抬脚向亭子里走去。公孙钤走在他身边,小心地将伞举过陵光头顶,自己半片肩膀却都沐在暴雨之下。

 

“臣知王上心有郁结,故而来陪王上。这时节天气多变,王上还是小心身体,切莫着凉。”

 

“你倒直白。”陵光浅浅笑了,鬓边长发散入雨帘之中,扑了好些珠子挂在青丝间。

 

公孙钤扶他上台阶:“臣多日不曾同王上手谈,不知今日王上可愿与微臣……”

 

“自然是好。不过孤王近日棋艺有些生疏了,还望不要扫了你的雅兴。”

 

远处內侍们聚在一处叽叽喳喳,偶有片段飘入二人耳朵,听着倒也可笑。陵光先落一子,扬眉道:“这群饭桶,怕是以为你要与孤王成亲了,都想着讨好你多要些赏钱。”

 

公孙钤面露无奈:“王上倒是会说笑。下人们长日居在深宫,无聊时便讲些琐事,传开了便像是真的了。王上宽厚大度,不与他们计较,是他们之幸。”

 

“孤王却不是大度的人。”陵光的声音低了些,似要被亭外雨声层层淹没。“一朝未见他,我寝食难安啊……”

 

公孙钤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
 

自他与陵光交心以来,便得知自家王上心中,有一位姓裘名振的将军,不知何时何地与王上相识,又不知何缘何故许久未再出现。每次深问,陵光却又不愿多讲,只说这人于他无比重要,见不到便似丢了魂魄一般,了无生趣。

 

这话是什么意思,若公孙钤再不明白,倒真是迂腐的读书人了。

 

“其实今日臣进宫来,正是为王上解忧,却不知有几成把握,是故刚刚一直犹豫着……”

 

棋子叮叮当当地散落在地,蹦跳着冲到雨帘中。

 

“你是何意!”陵光起身,颤抖着,淡紫色纱衣掀起一阵凉风。

 

“臣访得瑶光国主藏有一件稀世珍宝,可卜算世间一切疑难症结,寻人问讯亦是不在话下。若王上修国书一份……”

 

陵光快步冲出亭子。

 

“王上,王上!”公孙钤抓起油伞追去,“此事还要从长计议……”

 

陵光却半个字儿也听不进去。

 

裘振……我终于……终于有办法找到你了……

 

 

2

 

五日后,瑶光使臣已然站在天璇朝堂之上。

 

陵光将国书细细看着,每多念一个字,他的眉头就蹙起一分。殿下朝臣见状不妙,各自已于心里打起了话谱。公孙钤瞥了瞥那瑶光使臣,见对方虽佯装镇定,十指却有些不自然地蜷起,心中便也有了论断。

 

不知过了多久,陵光终于将国书放下,露出一张清秀却冰冷的脸。

 

“这什么意思?”

 

瑶光使臣连忙拱手:“天璇王容禀。我瑶光国并无可卜算问讯之法宝,许是世人谣传……”

 

“你是说,我天璇暗卫无能,传了错误的消息给孤王?”陵光站起身,眼底像是灼热的烙铁,将这本就闷热的天璇朝堂炙烤得如同炼炉一般。

 

瑶光使臣慌忙跪下:“天璇王,此事实在……”

 

“谣传未必空穴来风,既有此奇观,孤王若不看个究竟,可是不会甘心的。”陵光冷笑着走下王座,“如若你们不愿献上,孤王并不介意亲自带人去看看,只望到时候你们的城墙还抵得住我天璇的刀枪和战马。”

 

瑶光使臣脸色大变。公孙钤忙道:“王上,不妨先请使者回去,我等再行商议……”

 

陵光却头也不回地走出朝堂。

 

前世已欠下瑶光血债,他并非不记得。然而为了裘振,就算再背上屠戮之罪又能如何?

 

“两日后,孤王要得到你们的答复。”不容置喙的声音回荡在朝堂内外,“是老老实实将东西送来,还是战场相见,你们看着办吧!”

 

 

丞相府可算是天璇王城中最为忙碌的地方,来往的宾客与王宫相较也只多不少。副相公孙钤更是常客中的常客,他与魏玹辰既是同殿为官,又有着师徒名分,故而他尽管已任天璇副相,每次议事论政之前却都登门拜会,既周全了礼数,也未落下个野心之名,不可谓不心思缜密。

 

而眼下,即便不为了礼数和名声,他也必须与自己的恩师仔细商讨一番了。

 

书房中,正有门人发着牢骚:“王上执意要瑶光呈递那东西,究竟只是寻个由头开疆扩土,还是借此向钧天示威?总不至于真的借那物什寻人吧?”

 

另一人道:“依我看啊,王上这些年虽然不料理政事,脑子却还是清楚得很。前些年天璇自立,共主啟昆虽未发作,心中怕是早已将天璇当作眼中钉了。此次先发制人,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。”

 

又一人道:“只是……即便是向钧天示威,这个由头怕也说不过去啊。万一瑶光国当真没有那东西呢?”

 

公孙钤听了半晌,正想迈步进去,却突然变了主意。他叫过下人嘱咐了几声,便转头向丞相府中花园漫步而去。

 

不一会儿,魏玹辰的身影便出现在亭子中。公孙钤连忙起身为他斟茶,“学生来迟了些,请丞相大人勿要见怪。”

 

魏玹辰笑意吟吟,摆摆手道:“不碍事。你既约老夫在此,想必有些话不便当着他人的面说。莫非是……你已知晓瑶光国那法宝的来历了?”

 

公孙钤道:“学生也只是猜测。自小听闻瑶光王子慕容黎天资聪慧,钧天共主啟昆也甚是喜爱他。可后来不知怎么,他大病一场后便再也没出过瑶光王城半步,世间传闻也渐渐消失了。而后不久,天权国自立,啟昆却毫无震惊之意,着实令人费解。现在想来,莫不是啟昆帝早已得知了天权自立的消息?学生曾在典籍上读到过,这世间有人生来便拥有‘天眼’之能,可推算这世间奥妙。会不会,这瑶光国的法宝,正是他们的王子慕容黎?”

 

魏玹辰不住摇头:“若真是这样,事情就更麻烦了。寻常宝物,予之以利倒也罢了,若是瑶光王子,不说瑶光国主肯不肯,就是啟昆帝也绝不可能不加干涉。可王上却又对此物势在必得……公孙,你与王上相交,倒是说说,王上寻此物只是为了寻找那位裘振将军吗?”

 

公孙钤默然不语,紧握茶盏的手指已是沁出汗水。

 

“王上……是痴情之人。微臣不忍见他孤苦一生,若有寻访裘振将军的办法,即便豁出性命也值得一试。”

 

“唉,公孙啊……”魏玹辰轻拍后辈的肩膀,“你和王上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,老夫觉得他对你也并非毫无情意。或许假以时日,他忘了心里的执念,对你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啊。”

 

公孙钤固执摇头:“若教王上退而求其次,岂不是太委屈于他?身为臣子,应尽己所能为王上分忧。何况此次即便不是为了裘振将军,出兵瑶光也不算下策。一来可壮我天璇声势,向钧天示威;二来眼下天枢国正被钧天责难,可卖个人情为他们缓解一二;三来只要瑶光有意议和,让慕容王子助王上卜测一次,我等再收些钱粮便可退兵。下官权衡利弊,觉得出兵瑶光并非不可行。”

 

魏玹辰仔细思量一番,道:“你这话有理,明日早朝,便按你的意思向王上言明吧。”

 

二人话音才落,只见一名仆从急急忙忙跑进花园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丞相大人……副相大人,王上……王上刚刚命吴将军点兵四十万,已向瑶光边境开拔了!”

 

魏玹辰大惊失色:“这……为何,为何不召集我等议事再定!”

 

仆从禀道:“听说,瑶光的向将军已率十万大军在天璇边境安营扎寨。王上一时气愤就……”

 

公孙钤忙扶那仆从起身:“你去备马,我即刻进宫。丞相莫慌,待我去向王上问个清楚,再下定论不迟。”

 

 

3

 

陵光坐在案牍前闭目养神。刚刚听內侍来报公孙副相求见,他心里便想着这次怕是又免不了一顿数落。依公孙钤的个性,想必又要说“王上三思而行”“王上切莫冲动”“王上……”

 

他轻笑了声。公孙啊公孙,你是什么都好,可……你永远也不是裘振。

 

裘振不会对他说这些,他只会说一句“唯王命是从”,然后无论对错皆一往无前。之前陵光也会恍惚,他可曾看错过他的心,将那刻在骨血里的忠义当做了情爱?是否裘振对他,只有君臣之谊?可后来见了公孙钤,他的心倒是安下来了。臣子之义,在于谏言。裘振于他,当是不止作为君臣相处的吧。

 

正在思虑之间,公孙钤已跪在堂下请安。陵光只觉乏累不堪,扬手道:“爱卿平身。此次可是为了瑶光战事而来?”

 

瑶光战事四字一出,公孙钤便已知道再无劝谏的可能,只得颔首道:“王上今早言明准他们两日转圜余地,此刻却又出兵……”

 

“瑶光大军陈兵在先,孤王此举只在自保。我已下令吴将军,两日后等我命令攻城。你看可好?”

 

“这……倒也……”

 

“好了,既然爱卿没有异议就先退下吧,孤王累了。”陵光勉强撑起身,一阵晕眩从头顶传下,手指、脚掌都在瞬间麻木无觉。公孙钤急忙起身扶住陵光,声音轻柔而又急切:“王上可是太过劳累?待微臣传医丞过来……”

 

陵光浅笑着,倚在公孙钤胸口闭上双眼。

 

“公孙啊,你说孤王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……”

 

公孙钤双臂紧扣着陵光的身体。本来还想再禀报慕容黎之事,眼下看来,倒是要等陵光养好身体再说了。

 

怀中人安静地睡着,毫无自觉地呼唤着那个他已经听过千百遍的名字。

 

“王上放心,微臣一定会帮你找到裘将军。”公孙钤低声许诺,“哪怕是要我的性命……”

 

 

瑶光国主虽然统辖小国,却也非胆小怕事、临阵畏缩之人。两日后国书送到陵光手上,字里行间皆是毫不畏战之意,还不忘谴责陵光横行霸道、不顾百姓疾苦。陵光气极反笑:“他以为自己与啟昆帝交好,孤王便要腹背受敌了不成?眼下钧天大军还陈在天枢边境,怕是赶不回这里吧。”

 

魏玹辰进言:“王上不可轻敌。瑶光虽国力不强,然早年与天权国交情不浅。虽说天权国自执明继位以来几乎不过问中垣之事,但若是因着旧年交情出兵相助,对我天璇怕也是一场苦战啊。”

 

公孙钤跟着道:“丞相所言极是,所幸隔着昱照山,就算天权出兵相援也要些时日。请王上下令,速速攻下瑶光与我国边境的几座城池,再与瑶光国主商议……”

 

“几座城池就够他服软么?”陵光将国书随意掷在地上,眉宇间竟扬着天璇诸臣此生未见过的嚣张气焰。今世他本不想再行杀戮,可为了裘振,他再也顾不了那许多。“告诉瑶光国主,如他拿不来孤王要的东西,孤王便是把瑶光翻个底朝天,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!”

 

“王上——”公孙钤急忙唤道。陵光却未再理会他一眼。

 

“传孤王旨意,今夜攻城。”

 

 

天璇领军的仍然是吴以畏老将军,不负陵光期望,三日后便下了瑶光两座城池。瑶光主帅向将军身中一箭,危在旦夕,军中人心惶惶,似有溃退之像。

 

如此一来,那法宝已然是掌上之物了。只要钧天和天权不出兵援助,直下瑶光王城指日可待。不过那些迂腐的王室怕是会和前一世一样拒不归降,以死殉国,说不定又会再生一个慕容黎出来……

 

陵光忽然有些头痛。

 

前世慕容黎潜心报复于他,害公孙钤惨死,害天璇被灭。如若再来一遭,自己的安危尚且不论,如何保全天璇和天璇臣民是头等要事,他还需步步小心才行。

 

屋子变得暗了些。

 

“来人,添些灯油。”陵光懒懒地吩咐道。

 

然而却无人应和。还未等陵光出声再唤,一阵窸窣声音响在他身后。

 

陵光毫无慌乱。该来的终要来,是祸是福,只等上天安排吧。

 

“谁?”

 

厚重的帘子上,投着一个绰约身姿,手持一柄圆润细长之物,静静地等待着陵光出声。

 

陵光起身走到近处。

 

“深夜微凉,进来坐吧。”他轻声道。

 

来人却不多话,将手中物什抵在唇上。一阵优美婉转的箫音萦绕在寝殿里,令陵光本就平静的内心多了几分惬意。

 

“你的箫音还是这样,凄凄凉凉,吹得孤王心里发闷。”他摇摇头,言语中似带着些惋惜。“不过武功倒是更长进了。你我两军在边境对垒,你是怎么穿过重重边卡来到孤王寝宫的?”

 

箫音停下。来人小心翼翼地将洞箫收起,似是握着自己最挚爱的宝物一般。

 

“你误会了,我不是从瑶光而来。”

 

这话倒令陵光不明白了。“你不是慕容黎?”

 

来人的声音清清冷冷,宛如一潭静水,清澈见底。“是,也不是。我今次前来只是想劝诫你,勿要再沾染罪业。前世的瑶光,天璇,公孙,裘振,还不够让你清醒么。”

 

陵光皱紧眉头:“你果然也有前世记忆。”

 

“不错。这些年我见你四处寻访裘振下落,便知道你也是前尘中人。如今你我已无需敌对,便好心劝你一句。霸业是贪,私情亦是贪,若因贪念再起战火,付出的代价你可还能承受?”

 

陵光冷笑:“瑶光欺瞒于我,若我找不到裘振下落,也只有拿他们祭旗了。你若想保故国太平,不如劝说你父亲,早早将那法宝交上来。”

 

来人一声轻叹:“你错了。今生我同瑶光并无关系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陵光大惊,“你难道……真不是慕容黎?”

 

回答他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。

 

过了许久,来人才说:“你若答应我休战,我便告诉你裘振的下落。若执迷不悟,你便会与他越来越远。我言尽于此,听与不听就看你了。”

 

“……好。”

 

这次吃惊的倒换成了对方。

 

“你倒愿信我。”他的言语中带了些轻蔑,更多的却是惊奇。

 

“你与执明之事,兜兜转转之间,我也有所耳闻。此中苦痛,或许不比我少。”陵光重新回到卧榻上坐下,身体已是全然放松。“你甘冒危险入宫劝我,若说是居心叵测,倒也不必多此一举。我愿信你一次。”

 

帘后的身影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 

“二世为人,你我都是变了。若非前世血债难销,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。”

 

“或许吧。”



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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