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风冷雨

【裘光主】刺客那个列传(上)

说好今天动笔的傻白甜段子。真小甜饼,真小包子。

cp裘光主,带仲孟、蹇齐、执离。

纯恶搞。


0

 

“他的衣摆如风,如云,如一只奔腾在草原上的马儿,大片的紫色盛开着。可是春天太短,多么坚定的等待也无法抵消岁月的磨合。

 

“他终于将他抱在怀里。他宛如墨漆的发丝亲吻着他的胸膛,仿佛下一秒即将破碎。唇瓣微微颤动,说出的不是唯美浪漫的誓言,却是残酷的离别,是欲罢不能的仇怨。

 

“他说:‘惟愿吾王,长享盛世’。然后他的手慢慢松开,像一束盛开的花卉枯萎在刹那间,屏蔽了所有的挽留与哭喊。那是他的诀别,是最无情的报复,报复那个他爱过的,恨过的,最终选择遗忘的人。他的王,金冠加冕,即将坐拥天下。他该记得他,永远忘不掉他。

 

“他笑得犹如孩童。”

 

——节选自《刺客列传之“给我一个理由忘记,那么爱我的你”》

 

1

 

裘振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的书。

 

“公孙副相,你一大早来军营,就是为了给我推荐这个?”

 

一旁的吴之远好奇地走过来,上上下下看了几眼便忍不住捧腹大笑:“这,这谁写的啊,堪称另辟蹊径,不对,是偷天换日啊!裘将军你是怎么忍住不笑场的,啊哈哈哈可笑死我了!”

 

站在当中的,自然是一脸忧虑、堪比黑云压顶的公孙钤。

 

“此书近日以来盛行王城,许多市井百姓争相抢购传抄,宣纸的价格涨了约三成……”

 

裘振皱眉道:“天璇还不至于供不起宣纸,若是觉得不妥,从天权再进些货不就好了?”

 

“更令人担忧的是,许多朝臣甚至王室宗亲知道此事后,派门下仆从高价购得此书,日日研读,可谓废寝忘食,甚至连早朝也顾不得。”

 

裘振攥紧拳头:“玩物丧志,实在不应该,此事还需丞相与你多多操劳了。”

 

“最紧要的是,王上知道此事,心中也生了好奇,下了朝后便从焸栎侯手中将书借来,不料读到此处,便突然泪流不止,不理世事,旁人怎么也劝不住。丞相无法,只得请我来找将军。将军可否进宫照看王上?”

 

裘振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。就在公孙钤说出“泪流不止”四字时,裘振便如同一阵轻烟似的,“嗖”的一下飞出营帐不见了踪影。

 

吴之远摸了两把瓜子,一边翻书一边无奈地念叨:“公孙副相你这一句话铺垫六行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?”

 

 

2

 

天璇王寝宫。

 

裘振推门而入,只见陵光坐在榻上,两只眼珠红红的,像只小兔子一样蜷缩在一处。周遭已站了一群人,魏丞相、医丞、內侍总管,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团子,包子样的小脸揪在一起,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个理应被他称作“父王”的家伙。

 

裘振快步走了过去,草草地向魏玹辰见了礼,坐在榻上握住陵光的手,柔声道:“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
 

陵光听到有人唤他,便痴痴地抬起头,一望眼前的人又即刻涌出泪水,哀声道:“裘振……不对,你不是裘振。”

 

“……我就是裘振。”

 

“公孙啊,孤王觉得你愈发像裘振了……”

 

“我真的是裘振……”

 

小团子托着下巴跪在榻边,嘟嘟囔囔地说:“父王读了那书后就疯疯癫癫的,好像中了邪一般,要不要去阿英他们那儿找个人来瞧瞧?”

 

裘振皱眉训斥:“云儿不可无礼。”

 

“我又没错,父王连我都不认得了,阿英上次说,这是‘邪魔附体’,治不好可是会要命的!”

 

陵云虽是个孩童,说话却向来煞有介事,连大人也时常被他唬住。魏玹辰不住地擦着汗,同裘振商量:“太子殿下说的倒也有几分理,不如修书一封去往天玑,向国师请教一二,或也可解王上此劫啊。”

 

裘振叹了口气,道:“我去修书便是。云儿,你的功课还没做完,勿要在此耽搁了。”

 

陵云瘪了瘪嘴,终是牵着侍从的手不甘不愿地走出了古里古怪的寝宫。

 

3

 

裘振一边研墨写信,一边时不时抬起头望着床榻那边陵光的动静。据医丞说,陵光身体一切无碍,脉象亦极为平和,绝不是生病所致。如今看来,罪魁祸首唯有那本乱七八糟的书了。

 

说来也怪,这写书之人不知是何方神圣。书内四大章节,天璇、天玑、天枢、天权,每个故事都是那般感天动地、惊心动魄、胡搅蛮缠。只是情节虽然虚构得过分,诸国内的境况却写的清楚准确,从官职构成到风土人情,像是亲身经历一般。虽说近些年来,不少文人墨客都好在这四位王上和四位名为臣子实为“咳咳”之人的关系上做文章以赚取外快,只是一下子囊括四国,又编造出如此奇葩诡异剧情的,眼下还是头一遭。

 

裘振草草审阅了一遍,将信封好交于內侍。他与天玑上将军齐之侃关系匪浅,时常以武艺切磋,巧的是那人与天玑王蹇宾亦有结发之约,若是这书流入天玑国内,保不齐也让他二人看了究竟。

 

“裘振……”陵光怯怯的声音响起。

 

裘振坐到榻边,关切地应答:“王上有何吩咐?”

 

“公孙啊,”陵光撑着身子站起,摩挲着手中的短剑——那正是裘振所佩的名剑“云藏”。书中,裘振行刺钧天共主啟昆,而后自尽于陵光面前,只剩了这柄剑长伴君侧。是故裘振甫一入宫,陵光便夺了那剑在手,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侣。

 

明明大活人就站在面前,还要那柄剑做什么。裘振忍不住腹诽,搀着陵光的身子走到窗前。

 

“孤王方才,又梦到裘振了。”

 

裘振勉强压下内心的不适,顺着陵光的话问:“王上梦到了什么?”

 

“孤王梦见,我二人还是垂髫孩童,一同嬉戏宫中,不知所愁,不知所忧。若是孤王能回到那个时候,重新来过一次,或许今日种种……便是另一番光景。”

 

裘振叹口气道:“这话倒是,如今你我都长大成人,烦恼忧虑自然多了许多。所幸有心爱之人陪伴在侧,便是苦痛也甘之如饴。”

 

陵光望着远方群山,鼻子一酸,又禁不住落下泪水。

 

“孤王对不住他,对不住裘家满门……他替我担下了刺杀天下共主的罪名,可孤王,孤王却只能将他葬在那间孤寂阴冷的石室里面……不行,孤王要去看看他,来人,摆驾——”

 

裘振急忙将人拉住:“王上莫急,这会儿天已晚了,明日再看也不迟啊。”

 

“此时才到晌午,爱卿莫非糊涂了不成?”陵光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。“你莫要再劝孤王振作,孤王知道自己是天璇之王,可在孤王心里,我只是裘振一人的陵光。”

 

裘振垂下手,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吐槽。要是陵光再用这种口气说话,他怕也是离疯不远了。

 

所幸救星及时赶到。

 

“禀王上,天枢国苏严公子求见。”

 

“苏严,那是谁?”

 

裘振再次忍耐:“是苏上卿的侄儿,仲大人的好友,王上前些年还见过一面的。”

 

“仲大人?那又是谁?”

 

“是……”

 

內侍机灵地抢答:“是公孙大人的挚交。”

 

陵光点点头:“既然如此,你就去替孤王见见。这会儿孤王有些乏了,先小憩一阵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
 

 

4

 

“‘仲卿’,他这样唤着,脆弱的目光像一触即碎的水中倒影。他享受过他带来的快乐,即使那快乐短暂得如同一缕烟花。这是否注定,他也要享受这份痛楚,而这痛楚,即将漫长胜过无边无极,未有黎明到来的黑夜。

 

“‘王上对微臣的恩情,微臣铭记于心’,他跪在地上,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。这条伤痕累累的路,究竟是谁先踏足?在开始的刹那,他又可曾想到,那漫天飞舞的萤火,如今也化成恒古不化的冰霜?

 

“走吧,他在心里说。至此一别,来生永不相见。至于那句话的答案,我将永远不会告诉你。我的生命即将终结在这个绝望悲惨的牢笼里,你也终将带着这份疑惑度过你辉煌而又灿烂的人生。

 

“别了,我的爱人。”

 

——节选自《刺客列传之“海鸟跟鱼相爱,只是一场意外”》

 

5

 

“仲上大夫看了这本书后便一直疯疯癫癫,不,是如痴如狂,一面痛斥叔父等人狼子野心,一面对着王上哀叹说教,连太子殿下都认不得,竟有些像被书里的人物附体了一般。王上实在没有办法,便遣在下来与公孙副相商议解决,敢问……”

 

裘振与公孙钤一人捧着一本书,对视一眼。

 

仲堃仪/仲兄,难为你了。若是换我,我也得疯。



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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