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光主,带仲孟、蹇齐、执离。有包子。小甜饼傻白甜恶搞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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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翰,你大逆不道,卖主求荣,胁迫王上投降那毓埥,其罪当诛!”
立在台下忍无可忍也只能继续忍的苏翰:“仲上大夫的疯发够了没有?”
立在台下看好戏偶尔被连累的沈旭崔琳:“毓埥是谁?”
立在台下咬手指的两岁天枢太子孟裕:“爹爹——抱——”
“苏翰,你……”
孟章叹了口气,弯下腰将小团子抱在怀里,拍了拍苏翰的肩:“苏上卿,仲卿他,咳咳,他也非是故意,还请苏上卿多多包涵。或许苏严回来,便找到解决办法也说不定。”
“可,可老臣年迈体弱,还要任由仲堃仪这小子辱骂冤枉,实在……王上,您哪怕看在老臣日日看护太子殿下的份上,让老臣回府吧!”苏翰欲哭无泪。
正横眉怒骂的仲堃仪突然转过身来,冲着孟章叩拜三下,眼含热泪:“微臣恭迎王上英魂归来。弃君而去,臣心有愧,却无悔。还望王上——”
“仲堃仪!”孟章低声吼出:“本王还没死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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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枢的情况便是这样。”苏严娓娓道来,又忍不住长叹一声。
公孙钤皱眉思量:“这些年仲兄对苏上卿一直心怀芥蒂,莫非与这书中说的一样,是因苏上卿等世家门阀嫌弃他的出身,故意挤兑于他?”
苏严摆手:“非也,非也。数年前仲师弟参加会考,凑不齐银子,叔父便借了些于他,约定以一厘利息偿还。仲师弟高中后前来还债,方知叔父定的乃是一日一厘,那利息早滚了好几倍,一怒之下便与他老人家划清了界限,说来……也算是趣事一桩了。”
裘振咋舌:“苏上卿竟是这般精于算计之人,也不怪仲上大夫看了这书后心生怨恨,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,倒也合情合理。”
“可仲兄和天枢王感情甚笃,太子又年幼,若不早些解决此事,怕是后患无穷啊。”
內侍进门来报:“裘将军,王上醒了,一直在叫你呢。”
“知道了,我马上过去。”裘振整了整衣衫,向两人拱手道辞。
8
陵光依然坐在榻上,穿着那件镶着紫边的白衣,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陵云趴在床边,手里攥着学堂上自制的小风车,鼓足小脸吹气,那小风车便一下一下转了起来。
裘振将陵云抱到榻上,又理了理陵光略微杂乱的鬓发,有些忐忑地问:“你可好些了?”
陵光愣愣地转过头,望着陵云手里的小风车,忽地又流下泪来:“这孩子,怎生得那般像裘振年幼之时?”
看来还是没好。裘振暗暗叹气,索性也不再勉强他,只问:“王上饿了吗,可要吩咐布膳?”
陵光随意地向窗外瞟了眼,有气无力地说:“已是这个时辰了啊,吩咐布膳也好。你也留下来吃吧。”
若不留下来吃,我可没处去。裘振小声说。自打他和陵光成亲以来,除却在外征战,几乎日日在一处吃饭,裘府早不会备他的份了……
等等。
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。
若是到了今夜陵光的病情还没好,他可要往何处安寝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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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变得愈发急迫起来。裘振狼吞虎咽地吃了晚饭,顶着陵光“公孙今日可有急事”的奇怪眼神夺门而出,去寻公孙钤和苏严商量对策。只是这一次,殿内又多了个不速之客。
齐之侃手里握着他中午刚刚写好的书信,坐在苏严左手边,面如死灰地看着他。
还好,至少齐将军还是清醒的。裘振清了清嗓子,开门见山地问:“齐将军莫非一早便出了天玑?”
“我行到天璇城门口,便见了这鸽子,才知道原来天璇王也出了事。”齐之侃声音低沉得可怕,与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公孙钤问道:“不知天玑王所生病症,可是与吾王相同?”
齐之侃摇摇头:“吾王无事,倒是国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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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冷的月光,曾在诗人的笔下起舞,曾在画者的油彩中歌唱。可是此刻,却像刀,像剑,像无处安置的梦魇,强势地跻身在两人的缝隙间。
“他一心护他,却怎奈朝堂上那一声声质问。他一心爱他,却怎奈国师口中那一个个凶象。若有可能,他也愿跟他浪迹天涯海角,忘却红尘俗世。可他不能,他是一国的王,他的高贵不允许他放纵,他的尊严不允许他遗忘。
“他想让他离开,却又如何舍得。若不离开,这吞吃月亮的天狗,有朝一日定然会将他吞噬殆尽。国师,国师,那个口口声声效忠天下,却总是拆散他们的国师,他的心里可有过半分柔软,可有过片刻温柔?”
——节选自《刺客列传之“你说爱我就跟我走,勇敢牵我的手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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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之侃,都是因为你,我国才会生出日食月食同日发生的异象!你这个,这个身带煞气的不祥之人,还不赶快离开我天玑国土!”
王座上,蹇宾已被吵得头大了三圈。
“国师今日是怎么了,他不是一直对爹爹很照顾的吗?”躲在柱子后的五岁小太子蹇英疑惑着问。
“还能怎么,读书魔障了呗。”少傅长叹一声。
“原来如此,我要给阿云写信,告诉他这件好玩的事情。”小团子蹦蹦跳跳地跑了回去,没有一点担忧和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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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天玑王便让你出来散散心?”
齐之侃点头道:“我本是想找你商量对策,谁知道天璇王也出了事……不过我临走时,奉常令曾跟我提过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他说,民间有传言,若心怀怨念之人行了文墨行当,怨气会聚在书里,化成‘书妖’,附身在读书之人身上。想来天璇王、仲大人和国师都是看书时,被书中情节刺激,让这书妖钻了空子。”
裘振喜道:“这样说来,只要找到写书之人,消除其心中怨气,书妖便会消失了?”
“可这写书之人是谁呢?”公孙钤疑惑着翻开书封。“关爱单身反恩爱联盟?这是何人?”
齐之侃叹气:“正是在下想不明白,才想来找你们商量一二。”
“齐将军莫慌,我已向慕容修书一封。他见多识广,或许能为我等解答这疑惑呢。”
裘振同齐之侃异口同声地叹气:“但愿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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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时间已过,公孙钤先将苏严和齐之侃安排至典客署,之后自己也回了府,只剩裘振一人对着浑浑噩噩的陵光,既心疼又无奈。
“时辰这般晚了,你还不回府?”陵光坐在亭子里,吹着闲凉的晚风。他哭了快一整日,两只眼红得要命,此时难得不再提那些“旧事”,虽然还是一脸悲伤,好在已止了泪水。
裘振握着面巾,小心地敷上他的眼睛,一面回答:“臣愿再陪陪王上。”
他如今是有家归不得,贸然要求住在宫里,陵光定然也不会答应。他忽然想起昨晚陵光缠着他讲故事,自己却担心睡得太迟会误了早朝,便回绝了。早知道就应该给他讲上整宿,让他睡到日上三竿,便也无需生出这好奇心,读这乌七八糟的书了。
冰冰的面巾敷在眼睛上,带来一阵清凉的舒适。陵光微微侧过头,慵懒地动了动身子,喃喃念叨:“我好像觉得……裘振回来了。”
裘振安静地注视着他,聆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。他们相识多年,该做的事,该说的话都不曾落下。可不知怎么,他心里兀地生出一阵痛楚,好像他给予这人的关心、爱护,还是少了那么一些。
陵光已然睡熟在他臂弯之中,眼角的泪光还依稀可见。裘振小心翼翼地抱着他,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拥有这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。
“裘振……一直在你身边,不曾离开过。”他低下头,轻柔的吻自上而下,触碰着每一寸他已是无比熟悉的地方。
直到一声煞风景的问候响起:
“在下可是来的不巧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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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权国的情况如何?”裘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,掩盖住内心的期盼。
男子一身劲装,模样俊俏潇洒,做一个影卫实在有些可惜。不过这横竖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。眼下三国均遭了邪书毒害,却不知天权那边可有什么有趣的消息传来?
庚辰微微一笑:“王上和少主倒是还好……”
“难道祸及的是太傅翁大人?”
庚辰摇头:“那倒没有。王上读了书后说‘除了后面那段矫情了点,前面都可算是纪实文学’,然后特批了一千本给御史台,让他们照着这个风格在三个月之内写一百部四国外传出来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御史台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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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若是我想要这天上的月亮呢?’
“凄凉的问话,并没有指望什么回答。他的心早已冷了,在那一地潋滟血光中化成冰刀。这个痴傻蠢笨的天权之主,又怎么会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?
“‘那本王在宫中给你建个高台。’毫无顾忌的孩童之语,不需要胆量,只需要一颗纯洁无暇的心。这是他拥有的最丰厚的财富,也是最珍贵,最难得的。
“他终将用这一腔赤诚将冰山融成碧水,消除他的怨恨、惶恐,重新迎向崭新的日光。”
——节选自《刺客列传之“你是我的玫瑰,你是我的花”》
嗯,疯的好。
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