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风冷雨

【裘光主】刺客那个列传(下)

裘光主,带仲孟、蹇齐、执离。有包子。小甜饼傻白甜恶搞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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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

 

庚辰并没能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。那个“关爱单身反恩爱联盟”依然如一个硕大的谜团侵扰着四国,相较起来,天权的症结轻些,大约是书中扭曲较少的缘故吧。

 

裘振叹着气与庚辰告别,小心地抱起陵光回到寝宫。此时月上九霄,何处安寝便成了最大的难题。若是他不分青白地睡在此处,明日一早陵光醒来,治一个不敬之罪给公孙副相,那可如何是好……

 

其实……好像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啊?

 

裘振摇摇头,想着公孙钤那副正直慷慨的模样,决定还是不嫁祸于他了。

 

正在这时陵光悠悠转醒,揉着眼睛道:“爱卿怎么还没回去歇息?”

 

裘振深吸了一口气,决心坦白。

 

“陵光,我就是裘振。”

 

陵光咬着嘴唇,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,“你莫要再骗孤王了,裘振他……”

 

“他四岁入宫作你的伴读,十二岁参军护国,十六岁入朝为将,十九岁与你行了天地之礼。”这或许是裘振第一次强硬地将他打断,陵光不由愣住,乖乖地听他将往事叙来。“二十岁时云儿出生,二十二岁拜天璇上将军,统领全国兵马。每一次,你都在我身边。”

 

“不对,”陵光的眼中浮现些许茫然,“孤王明明抄斩了裘府满门,裘振在孤王身边待了两年半,见不得光,那般绝望难堪,孤王却无能为力……所以孤王才命他行刺共主,让他以功名立世……可他,他终究还是弃我而去,孤王对不住他,他,他又何其狠心……”

 

他颤抖地说着书上的情节,每一句每一字都如同亲身经历。

 

“若是当真有那一天,”裘振慢慢将人拉近,轻柔地扣在怀中,“你也需记得,他绝非要你为他难过落泪。他便是做错,也是因为念着你,希望你在这世上好好过活。”

 

“裘振若是不在,孤王如何好好过活?”陵光泪如雨下,嘶哑着喉咙吼出,“你告诉他,若他真的心里有我,便与孤王一起走下去!罪孽也好,污名也好,孤王愿意替他承担,只要他在我身边,只要他……”

 

他再也说不下去,捂住脸颊呜咽起来。

 

裘振紧紧地将他抱住。

 

“他已知道了。陵光,裘振记下了。”细密的吻落在陵光的耳侧,“莫要再伤心了,那些不过是闲人的故事,都是假的。”

 

陵光却还是不肯撒手。“孤王不信。”

 

裘振捏了捏拳头,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。

 

“那臣,唯有证明给王上看了。”

 

17

 

第二天清晨,公孙钤忐忑着入朝,却发现一切如常。陵光神色自若,不怒自威,举手投足间又恢复成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璇国主,仿佛昨日的一切从未发生过。他心中疑虑难消,不禁望向一旁的裘振。

 

“待退朝后,我便告知副相大人。”对方这样回答,严肃的面容上带着些微喜悦。

 

齐之侃和苏严得知陵光病愈之事,自是惊喜不已,连忙入宫庆贺,顺便询问药方为何。谁知陵光原本还面带威严,听到这话却红了脸,低下头不知鼓捣什么。

 

“国师和仲大人尚被病痛折磨,王上顾念邦交,也该出手相助。”裘振道。

 

陵光默默地点了头。

 

裘振轻松一笑,忽然凑近他,毫不顾忌地吻在陵光的双唇之上。

 

在座众人一下子变了脸色!公孙钤长叹一声,目光重新放在那本已翻了数遍的书上;苏严皱皱眉头,心里默念“非礼勿视”,尴尬地露出笑意;齐之侃面如土色,不等两人分开便起身质问:“莫非要王上对国师做……做此事才可……”

 

裘振忙道:“齐将军莫要误会,这书妖缠身,破解之法便是让受扰之人从其设下的幻境中脱出。”他转向陵光,柔声道:“王上,这天下除却裘振,谁还有胆子这样对你?”

 

陵光忍着四面八方的眼神,回答道:“确无他人。”

 

“那你可愿相信,我便是裘振?”

 

陵光点头道:“本王信了。”

 

苏严觉得自己好像瞎的更加厉害,连忙转移话题:“也就是说,让仲师弟觉察与那书中截然不同之事,便可让他恢复正常了?”

 

公孙钤亦是明了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仲兄那边,还要靠天枢王和苏上卿一同努力了。”

 

“与书中截然不同之事……”齐之侃幽幽叹道,“我一时还当真想不到法子。”

 

“那书中曾写,齐将军和天玑王与国师相持朝堂,争斗日久,引致政局动荡。依在下看,只需齐将军多多亲近国师,让他察觉书中所言有异,这怨气便可散去了。”

 

齐之侃恍然大悟,点头道谢:“多谢公孙副相指点。”

 

“至于天权御史台……”

 

裘振道:“就让他们疯着吧。”

 

众人难得一致点头。

 

18

 

一国御史台集体罢工,此事也唯有在天权国才不算什么大事。

 

执明捧着那书津津有味地摇晃着,时不时念叨:“这句说的真好,本王对阿离那可是一片诚心,‘犹如绵延万里的春风,吹动每一根柔韧的心弦,将那百炼钢也化成一潭月色’……”

 

“王上。”慕容离撂下笔,冷冰冰地开口:“可否不要再念了?星儿尚在识字之时,若是学了这文墨不通的烂俗之物,日后可该如何执掌天权朝政?”

 

执明委屈着道:“本王觉得写得蛮好的,阿离怎么不喜欢啊?至于星儿……本王让星儿去树下掏蚂蚁窝了,他也听不到本王念什么。”

 

慕容离闭上眼。

 

“王上,我明日回瑶光省亲,来年开春再回来。”

 

“阿离,阿离别走!本王错了!阿离……”

 

莫澜冷漠地看着自家王上和兰台令打情骂俏,揉了揉天权太子的小脑瓜,哀叹一声:“便是没有这书,我看天权朝臣也是迟早要疯的。”

 

执星握着小木棍头也不抬:“我听说阿云他爹哭得可惨了,裘将军好不容易才哄好,可惜啊。真想见到父王泪流满面的样子。”

 

“你爹爹也是这么想的,要不也不会找那么多资料典籍送去遖宿。谁知那个毓埥,一点儿力也不给,看来阿离这小心思,可是有日子才能达成了……” 

 

19

 

陵光揉了揉脖子,终是疲倦地倚在藤椅上。裘振无比自然地揉上他的肩膀,轻声道:“若是累了就歇一阵,那三国都没有眉目,想来不是一两日就能猜透的。”

 

“这写书之人心怀叵测,叫本王出了那等笑话,绝不能轻饶了他。”陵光伸了伸腰,懒懒地靠在裘振怀里,将那翻了几日的书踢到一边。“不过,也不是一点眉目都无。”

 

“你猜到了什么?”

 

“书中四国下场均是那般悲惨,唯有那个从没听过的遖宿国笑傲天下,这小心思也算极为明显了。依这书里的关系,遖宿国与慕容有些渊源,若真是‘纪实文学’,想来这次的事件慕容也是知情的。”

 

裘振皱眉:“可慕容怎会有心害天权王呢?”

 

“他那个人,玲珑心窍,谁说的准?”陵光轻蔑一笑,“对了,仲大人和国师病好了没有?”

 

“听说已经差不多了,你……莫非又生了什么鬼主意?”

 

陵光狡黠的目光令裘振浑身不安。

 

“来而不往非礼也。我已让公孙传信给仲大人、国师和慕容,我四家联手还他一笔。就算慕容与遖宿真有瓜葛,因着这次三家出事也不好意思明着帮衬,我等还能索要些遖宿的典籍文书,如此可写得更生动些,你说怎样?”

 

裘振无奈笑道:“你都活了这么大,玩心还是有增无减。”

 

不过,比起那终日以泪洗面的情景,他倒宁愿陪他一起,把这世道搅个天翻地覆。

 

20

 

“这已是不知道第多少次,他奉献出他全部的热忱,终究只换来一个冰冷的目光。他不明白,他已是这天下之主,富贵权势应有尽有,为何总是得不到他殷殷期盼的东西?

 

“空旷的大殿,他一个人来一个人走。清冷的寝宫,他一个人醒一个人眠。所有的人在他眼前执手经过,笑意犹如嘲讽的利器,嘲笑他握住天下,却也握不住一个真心人的手。

 

“寂寞啊,寂寞。难道他终将在这寂寞中诞生,又在这寂寞中灭亡?”

 

——节选自《刺客列传番外之“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”》

 

21

 

“王上,王上您怎么了!王上您别哭啊!咱们遖宿不是已经借着这次出书成功出道了吗?听说现在四国都知道我遖宿的英名,王上您还难过什么啊?”

 

“长史,呜呜呜……孤王的心好痛啊,长史啊……要是可以,孤王也想换个出道方式啊,可是孤王没有恩爱可以秀啊!孤王也想让别人来写孤王的话本子啊!小叔叔本来说好给孤王介绍对象的,谁知前两天他反悔说孤王书写的不好,不作数了……你说怎么办啊……”

 

 

全文完……?

 

 

等等……

 

细心的读者可能会问,裘振真的只用一个kiss就唤醒了陵光吗?

 

选项A:“是的,如此足矣。”——by一脸正直的裘振

选项B:“……”——by不是很想回忆那个晚上的陵光

 

这次是真的全文完啦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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