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风冷雨

【刺客列传/全cp】再生劫·番外(三)

觉得又要爆字数了,为什么最近这么能废话……

本章裘光 (朱雀和震卦)主场。


5

 

剑台上站着两名男子,如一对雕塑般,青丝被风掀起,搅入剑拔弩张的空气中。

 

四神君和已得了名号的乾、坤、坎、离四卦主依次行过剑台,分列两边入座。孟章不轻不重地望了陵光一眼,走到两人面前,扬声道:“今日比试,只看你二人功力修为深浅,无需拼命。徇私、舞弊者,自行收拾行囊下山,休要提受我四人十年教导之恩。”

 

两人拜道:“谨遵神君教诲。”

 

陵光突然起身走近剑台,向着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报以微笑。

 

“凝神静气,只待时机。”他轻轻地念诵着,“护好心脉,勿言他物。”

 

男子点头:“我记下了。”

 

陵光刚一回到座位,执明便好奇地凑过来:“你这临时抱佛脚,教了什么必胜的要诀给他?”

 

“哪有什么必胜的要诀,不过平日孟章教导你我的十六字箴言罢了。”陵光懒得看他,目光只放在剑台之上。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,如春风般暖人心脾:“陵光神君莫要担心。这十年间,各人修为我等俱看在眼,谁胜谁负早有定论,神君所愿定能达成。”

 

“谢乾先生吉言。”陵光微微点了头,重新望向剑台上的一袭黑衫。那两人身形已动了起来,剑虽未出鞘,却随着主人的一招一式铮铮鸣和。

 

“阿离觉得呢?”执名回过头看那一身红衣的男子。十年过去,这人出落得更加俊俏,如一株傲然立世的蔷薇,美艳绝伦却又不容亵玩。

 

离斟酌片刻,点头道:“乾先生言之有理。”

 

“你也学着捡好听的说了,真是……”执名耸了耸肩,却又听得离一句不咸不淡的反驳:“昨夜会面,神君不是也这样认为么?”

 

一时间监兵和孟章的眼神齐齐投射过来。执名恨不得缩进龟壳里去,攥着离的手委屈着道:“阿离你怎么出卖我?叫那两头,哦不是,叫他们两个知道是要吃人的!”

 

监兵白了他一眼,转过头问:“你觉得呢?”

 

坎平静回答:“武艺修为相差倒是其次。论起心胸品行,我亦希望陵光神君达成所愿。”

 

“看来你也是这样认为了?”孟章看了看坤那一脸不必言说的样子,自嘲一声:“看来只有你我两个做了恶人。”

 

说话间,剑台上的两人已过了百招。黑衣男子步伐齐整,招式虽变化得不多,却是稳中求胜;反观与他对打那人,几番变化却寻不到破绽,已生出急躁之气,一招一式变得愈发狠戾,直取对方命门。

 

陵光面色阴沉,几欲站起身来却都被执名按住。孟章轻轻瞥他一眼,道:“尚未破规,你若妄动,便是将胜机拱手送人。”

 

这话声音不大,剑台上两人却听了清楚。黑衣男子面色沉着,转身时余光掠在陵光身上,除却安慰二字再无其他。他的对手却突然沉下脸,牙根一咬,虚晃一招便腾空飞起,袖中三根铁钉直直冲着陵光飞来!

 

孟章眉头微皱。他四人征战几十年,这蝇头小计自是全然不放在眼里。以陵光之能,便是眨眼功夫也能破解。只是那人出招前刻意晃出袖中暗器,自是给那黑衣男子看的,莫非……

 

果然,陵光正要出招将那铁钉融掉,却见黑衣男子飞身而下,径直挡在他面前!三根暗器穿胸而过,直直钉在一里外的石雕上,扎出三个染血的窟窿。

 

“陵光!”

 

其余三人早已拦不住他。剑台上那人被死死掐住喉咙,提在半空,四肢如溺水的兔子般挣扎抖动。孟章一掌将陵光推开,凛声道:“你若杀了凡人,便是为他增加罪业!”

 

那人得了性命,连忙扑在孟章脚下道:“神君,那,那卑鄙小人,对陵光神君生了龌龊心思,方才那一幕,你们可都看到了!他有什么资格入太极宫,做八卦卦主?”

 

孟章一脚将人踢开,高声道:“坤,将此人杖责一百,丢下山!此生若敢提起太极宫与我等之名,便割了他的舌头!”

 

台下,黑衣男子侧卧在地,乾手中握着一个青白瓷瓶,正为他上药疗伤,见陵光步步逼近,便赶忙起身让位。

 

监兵长叹一声。

 

“从今日开始,他便是震卦卦主了。你……可满意了?”

 

陵光默不作声,跪下身将震搂入怀里,周身升起淡紫色的流辉,如一条汇满星子的河流涌入震的心口。白皙的手掌滴血不沾,一下一下抚摩着他满是灰尘汗水的鬓发。直到见那三个血窟窿逐渐愈合,心中怒火才渐渐消下。众人望着他眼眶发红、十指轻颤的模样,不由心生叹息。

 

执名耸了耸肩,将忧愁顾虑干干脆脆地丢到九霄云外,挠着头笑道:“这回,你赢了。”

 

 

6

 

“神君?”

 

陵光甫一进门,望见震靠在枕上盯着自己,浅浅一笑便坐到他身边,低声问:“你可好些了?”

 

“已然无碍。”震同样以笑容回报,抬手拭去他眼睫挂着的水珠,声音柔软得如同一根羽毛,撩拨着陵光的心。“让神君为我难过,实在愧不敢当。”

 

“昨日执名问我,你可曾心仪于我。那时我不敢答他。”陵光学着他的样子,靠在枕头上,与震对望着。“如今,我却也无需再问了。”

 

震愧笑道:“我倒担心是自己会错了意,若是惹你不悦便糟了。”

 

“我九岁入太极宫修行术法,迄今已有近三百年。此间也不是未曾领略凡间情爱,只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自己身上。”陵光侧过身,长长的卷发如海浪一般洒在狭小的卧榻上,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缝隙也填的满满。震微微滞了神,一缕一缕,将散落在眼前的发丝拨开,像是摘去珍宝的最后一层面纱,小心恭敬,却又克制不住悸动。

 

陵光抬起手仔仔细细描摹着震的脸庞,指尖从那刀削玉琢的眉目间滑下,落到一只宽厚的手掌中,十指交缠。

 

“从今而后,唤我陵光。”

 

震毫无迟疑:“是。”

 

朱雀神君总是一身层层叠叠的锦袍,穿得费力,脱得也费时。震慢条斯理地将他第三层衫解下时,对方的手已经在自己光滑的脊背上摩挲了。他低头亲吻那双樱红色的唇瓣,直教那人急喘起来,指甲险些刻进皮肉,才一脸笑意地扬起头。

 

“震……”

 

“我在。”

 

陵光心里便又急了些,两手并用扯开衣带,将那些繁琐碍事的东西通通往地上一扔。此刻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里衣,轻轻一解便是风光无限。可震却故意逗弄他似的,手掌从衣缝中伸进去,上上下下地撩拨着。

 

陵光抿着唇,他舔到些血的甜味,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,还没寻到伤口,那人的唇又凑了上来,从嘴角行到鼻尖,最终烙在额头上,轻飘飘的,却犹如山重。

 

此时他的身体已经热到了极致。

 

往年纵火征战,三界的火种他都领略了遍,从未觉有如此灼热之感。难道真如凡人所说,世间情爱乃是至热之物,能烧得人粉身碎骨,烧得人魂飞魄散么?

 

左腿突然被抬起。禁忌之所顷刻间暴露在外,羞耻和快感一瞬间涌了上来。偏生那人还不快刀斩乱麻,只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纤细的小腿,繁复的掌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,痒得他快发疯了。

 

他不想等了。

 

震被他突然推倒,眼神中透着些微茫然。陵光却抬脚跨坐在他身上,仔仔细细地容纳下去,然后嗔怒地望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这样慢?”

 

“你怎么这样急?”震哭笑不得,揉上他鼓起的小脸:“我是怕你……放不开。”

 

“好歹我也活了这些年,比起你这刚修根基的,见识不知多了多少。”陵光高傲地坐在他身上,眼眸闪闪发亮。这副样子倒极好看,只是放在此时,怎么都有些怪了。

 

震撑起身子,一把搂住陵光纤细的腰肢。

 

“那便……让我见识一下?”

 

陵光整个人扣在他怀中动弹不得,又从震的眼里望见自己这番妩媚之态,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埋在他肩膀上小声道:“你动吧。”

 

震微微荡起笑靥。

 

 

窗外,执名好奇地坐在草地上,伸着脖子向这边张望。只是不管他张望多少次,都有一只洞箫拦住他的视线。反反复复,他终于忍耐不了,一把将洞箫抢过道:“阿离,你干嘛不让我看啊?本神君也想知道,人间所说的‘巫山云雨’到底长什么样子嘛?”

 

“非礼勿视,神君怎能这般放纵自己?”离皱眉训斥,“若想知道,自己去寻图解便是。”

 

“那多没意思。不如阿离……”

 

“孟章神君。”离突然起身行礼,一边拿脚尖踢了踢执名的屁股。

 

执名回头看了看,也慌不迭站起,挠挠头道:“你,你们来啦?”

 

孟章向那紧闭的屋子瞟了一眼,低声斥道:“他这是犯了天条玉律,你也不拦着他!万一……”

 

“什么万一啊。”执名嗤之以鼻,“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不说,谁知道?”

 

“你当天官都是吃白饭的么?”孟章深吸一口气,“乾,敲门让他们出来。”

 

“这……”乾面色通红。他已过了束冠之龄,自然知道屋里两人正行着云雨之事,虽知道什么“天条玉律”,可也顾念着三分脸面,迟疑着无法动身。坤看出兄长难为,便走到孟章身边恭敬着道:“神君,此处仍是凡界,又何苦顾虑天规?陵光神君和震先生俱是性情中人,此刻心意相通,该是幸事才对。”

 

孟章眯起眼,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坤。

 

“你可知,方才这话若在师尊面前提起,你早已尸骨无存了!”

 

“在下自然知道。”坤不卑不亢,端端正正地受着孟章刀子一般的眼光。“只是与神君相处多年,知道您非是狠毒绝情之人,才斗胆劝谏一句。”

 

孟章冷笑起来。

 

“你也知道是斗胆,便勿要自作聪明。”他顿了顿,又冷冰冰撂下一句:“更勿要打错了主意。”

 

青衣倏忽散去,留下乾、坤相对苦笑。执名好奇地拉着坤的袖子,瞪着眼睛道:“坤先生心里难道装着咱们孟章神君?啧啧,你可比那两个家伙胆子大多了!”

 

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”说话的竟是一直沉默的离,“不到最后一刻,勿要轻言放弃。”

 

“那是当然。”坤荡开一湾笑意,眼眸中却有一只鹰隼振翅欲飞,毫不遮掩。



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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